第1277章
他满面哀求，极尽卑微，司丝却是嗤笑，浑不在意，“你爱谁与我有何关系？”</br></br> 第794章 替身将军140</br></br> 君屹面如死灰地看着司丝笑靥如花，他原以为他说这些话会对她造成伤害，可最后真正痛苦的只有他。</br></br> 她根本不在意过往的真相。</br></br> 她很冷静，像是听了件与自己无关的事，问：“有件事我很好奇，你究竟是如何发现我要走的？”</br></br> 她冷漠的笑容像一把剑，君屹苍白如纸，微抿着没什么血色的薄唇，身体的僵硬无法舒缓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</br></br> 司丝等了许久不得回应，想了想，道：“我记得你方才说你很开心，因为我终于肯对你表现出不满，我猜大抵是我一直不曾歇斯底里质问控诉，没有为自己鸣不平，所以你便不得安心，总以为我有逃离的心思。”</br></br> “我该像清漪一般寻死觅活、哭号绝食反抗你才对，在你看看来我该是恨你的，恨不得杀了你、与你同归于尽！我怎么能好吃好喝、若无其事地享受？”</br></br> “可那不是在报复你，那只是在折磨我自己，我阿爹曾教过我，只有弱者才会一味哭泣，将眼泪当作祈求他人怜悯的筹码！不论身处何方、处在何种境地，我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，只有活着才有希望！”</br></br> 她话音绵长满是讽刺，可她眼底的情绪却不似她表现得洒脱刚硬，她是真的在恨他，她早就说过她恨他。</br></br> 意识到这一点，君屹竟心生几分喜悦，她还恨着他，他在她心里还占有一席之地，他不是无关紧要的存在。</br></br> 她说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，却一次又一次为了他拼命，西境战场、荒漠、翊王府、包括最近一次为他挡箭，她甘心为他赴死……她将他看得远比她自己重要。</br></br> 他曾是她最在意的人，可为什么又变了，何时变的？</br></br> 大抵是他从他骗了十九、骗了她时开始的，是他亲手摧毁了这一切。</br></br> 君屹嘴里一片苦涩，他绝望凝视着她，摇头，“那确实不是你的性格，可你若寻死觅活我同样会怀疑……十九，你不再爱我了。”</br></br> 不爱他如何能再留在他身边？她要离开不过是早与晚的区别。</br></br> 司丝闻言怔了怔，而后笑了声反问：“爱你？我为何要爱一个屡次伤害我的人？”</br></br> “从前我欠你，你对我有救命再造之恩，我心悦你，为你付出我心甘情愿，可如今仔细回想，其实我早就不欠你了，在未到你身边之前，我便已经因着为你卖命，数次命悬一线，我在暗营为你做的事远抵你对我的救命之恩！”</br></br> “况且最初，你或许也并非真心想救我，不过是凭着我声线与清漪有几分相似，你看到了我的利用价值，所以才破例伸出了援手。”</br></br> 残酷的真相就这么被无情撕开，君屹抿了抿唇，心在滴血，从前被他下意识忽略的记忆复归于脑海。</br></br> 她说得对，当初他确实是为了清漪才救了她，若非他听到了她的声音，她便是活生生在他面前被残害虐杀，他也不会管她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良善之辈。</br></br> 他从一开始就存着利用她的心思。</br></br> 那时的他不知那是命运的馈赠，后来他自以为两人美好的初遇，其实早就被他谱写成了她不堪命运的开端。</br></br> 司丝眼神冰冷，将君屹的恍惚悲痛尽收眼底，又道：“我对你的感情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，从头至尾，不过是我一厢情愿，我从未觉得你是爱我的，哪怕你曾有片刻的沉溺，初衷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享受。”</br></br> 君屹闻言慌忙摇头，“不是的，不是这样的！”</br></br> 司丝却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，她笑着反问：“还记得最初刚到你身边，你曾对我说过些什么吗？”</br></br> 君屹闻言愣了愣，他颤抖着唇瓣，虽不知道她要说什么，却有预感那不是什么好话。</br></br> 他对不起她，他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，他想求她莫要再说了，可他却说不出一句抗拒反驳的话，俨然失声。</br></br> 司丝淡淡看了他一会，“你说‘这人生在世，贵在有自知之明，不是自己的东西切莫生出贪念，否则……必定祸人祸己！’”</br></br> “我很感谢你打破了我不切实际的幻想，云泥之别如何能跨越？我一直将你这话奉为圭臬，时时刻刻不敢忘记。”</br></br> 听闻此言，君屹面色倏忽变得惨白，他手足冰冷，踉跄后退，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、无数声音，最终全部汇聚成了一句话——原来如此。</br></br> 犹记得从前，他因着她的冷情发狠恨过她，因为她不肯说爱他、不愿哀求留在他身边的机会，他总以为她还不够爱他。</br></br> 他用生死逼迫她，要么求他要么死，他恨极了她的冷情，甚至想过要报复她，他那时真的动了那念头，将一切都说出来，他要看她为他痛苦流泪，他不甘心困惑彷徨的只有他一人。</br></br> 可原来竟是他自己断送了渴望的一切，便是因着这话，她再不肯对他敞开心扉了是吗？</br></br> 切莫生出贪念……</br></br> 一句玩笑话，他转过身便忘了，她却一直放在心上。</br></br> “所以自始至终你都没想过要嫁给我，当初在会先楼你答应我，不过是在骗我。”</br></br> 君屹猩红的眸子隐约可见泪意，颤抖的嗓音低哑又脆弱。</br></br> 司丝浅笑着，“第一次求娶，你花言巧语说爱我，不过是想我替清漪去死。”</br></br>